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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的声音染上了一抹无奈。

    “我最近遇到一点困扰。”

    “嗯？”时芙惊讶看过去，“我以为像段医生这样的人总会清楚自己要些什么。”

    “以前清楚，现在倒是有些不确定了。”段明寒笑着说道，“我家世代从医，父母都是很出名的脑科医生。”

    “我也自然而然走上了这条道路。”

    时芙若有所思，心中念叨着：【难怪段医生这么厉害，差一点就能拿到诺贝尔医学奖，原本是祖传的啊。】

    段明寒像是没有听到时芙的心声般，继续说道：“虽然是自然而然的事情，但我也很高兴能够服务于病人。”

    “看到在我手中治疗成功的病人出院会让我很开心。”

    时芙听着连连点头，“那很好啊，说明你热爱这个职业。”

    “热爱才会走得更久。”

    前面十字路口红灯亮起。

    段明寒踩下了刹车，车子缓缓停了下来。

    雨刷在前方摆动着，将那些水流划下，让前挡风玻璃变得清晰。

    但很快，雨水又涌了上来。

    眼前再次变得模糊。

    “所以最近才有点迷茫。”

    时芙不明所以，“为什么迷茫？”

    段明寒抬手捏住了眼镜腿，将眼镜取了下来，扭头看向时芙。

    这个时芙才发现原来段明寒的瞳孔是淡淡的浅棕色。

    那是一种极浅的光泽，温柔缱绻，让人稍不注意就会陷进去。

    和裴书那漆黑的瞳孔总是盛着几分暗光不同。

    这双浅棕色的眸子似有水波缓缓荡漾，让人总是轻易的生出这样的念头来。

    他很温柔，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温柔。

    可与温柔共存的，是那存在于灵魂里见惯了生死属于医生的冷漠。

    此时，这双温柔又冷漠的眸子正盯着他。

    灯光让他仿佛变成了两个人，有影子在他身后重叠着，和他一同开了口。

    “为了救人牺牲自己，值得吗？”

    时芙有一瞬间的恍惚。

    足足过了两秒，她才发出一个单音节的字来。

    “啊？”

    她斟酌了一下，“段医生最近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吗？”

    【不对啊，最近除了那起医闹不是挺太平的吗？】

    【不过很快估计就不会太平了。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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